「轟——」在憤怒中,阿獃將原殺手工會據點中的一張桌子拍的粉碎,「這群混蛋,他們竟然怯懦了么?怎麼跑的一個人都不見了。」
滅鳳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阿獃發怒,淡然道:「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咱們離開太昂城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只不過怕你不信,一直沒說而已。」
阿獃一楞,愕然道:「怎麼說?」
滅鳳道:「殺手工會的人又不是傻子,那麼多高手都被你殺死了,他們還留在據點幹什麼?等你來一一殲滅么?」
阿獃焦急的道:「那他們會去哪裡?難道解散了么?不,一定不會的,那些可惡的傢伙怎麼會輕易解散?他們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咱們再到下一個據點去看看吧。或許會有什麼收穫也說不定。」
滅鳳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必了。殺手工會所有的據點恐怕都和這幾個一樣,那些殺手早都撤離了。我們直接去落日城吧。殺手總會就在那裡。如果我猜的不錯,殺手工會的會長一定把所有的殺手都調回了總會之中。殺手工會的人並不是很多,絕對超不過四百人,大部分高手都被你殺了。他們一定是集合實力隱藏在總會之中等待你去自投羅網。那裡,將是為你而設的另外一個陷阱。」
阿獃恨聲道:「我不管,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我一定要為歐文叔叔報仇。帶我去,帶我去殺手工會的總部,我要把剩餘的殺手全都殺掉。」
滅鳳點了點頭,道:「帶你去可以,不過,到了那裡以後你千萬不能衝動,你可不要忘了先前昏迷三個月的事。」
阿獃看了滅鳳一眼,從她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關切的神色,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衝動的。他們龜縮在一起也好,省得我再到處去找了。到時候,我會先肅清他們外圍的普通殺手,最後再取主上的性命。我要讓他們知道被死神光臨的滋味。」
阿獃和滅鳳踏上了前往落日帝國首都日落城的路。這一路走去,幾乎在每座城市都能見到教廷尋找黑暗異族的告示。那些落日帝國的平民們被那高額的獎勵所吸引,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到處都有尋覓著黑暗勢力下落的人在遊盪著,受此影響,甚至連落日帝國原本最興盛的賭博事業都比以前黯淡了許多。
十幾天後,阿獃和滅鳳已經進入了落日帝國日寒行省的中部。日寒行省南臨魯淄行省,西臨日落城,只要穿過這裡,就能到達此行的目的地了。一邊在大路上走著,阿獃突然感覺到前方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心中一驚,不禁停下了腳步,向氣息傳來的一條岔路看去。
「怎麼了?幹嘛突然停下來。」滅鳳疑惑的問道。阿獃眯起了眼睛,指著岔路道:「那邊好象有很熟悉的味道,似乎是神聖氣息。」一想到神聖氣息,阿獃的心快速的跳動起來,他清晰的感覺到這股神聖氣息的強大。他心中暗想,如果這股氣息是,是月月散發出來的,自己該怎麼辦?立刻離開么?還是偷偷的見她一面?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股氣息已經漸漸的接近了。阿獃現在的心情異常複雜,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離開,但那被他深埋入心底的感情卻告訴他不要走,要見到來人才行。
滅鳳驚訝的看著阿獃,自從兩人達成協議一起上路以來,她還從來沒見過阿獃這個表情,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想道,他所說的熟悉氣息看來和他的關係很密切啊!會是什麼人讓他反映這麼大呢?正在這時,她那盜賊敏銳聽覺從岔路遠方感覺到了一片密集的腳步正在向自己這個方向接近著。那些過來的人應該就是阿獃感興趣的吧。她的目光也不禁停留在岔路的盡頭,等著看這能夠吸引阿獃的人。
阿獃的聽覺自然不會比滅鳳差,滅鳳能聽到的他也自然也聽到了。他的目力絲毫不下於精靈族,當初吃了一顆巨靈蛇之眼的晶體,使他眼力大增。比滅鳳要看的遠多了。他看到數十個身影正朝自己的方向接近著,走在最前面的,似乎是一個紅色身影,而那神聖的氣息,就是由這紅色身影散發出來的。隨著人群越來越近,阿獃終於看清楚了,雖然心裡鬆了口氣,但臉上卻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這幾十個人中並沒有他內心深處盼望著的身影,為首的紅衣人是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的紅衣,正是教廷的紅衣祭祀袍。而在他身後跟著的數十人,有十名是高級祭祀打扮,剩餘的都是審判者裝束。這些人,顯然是教廷的人,而那個走在最前面的應該就是四大紅衣祭祀之一了。
教廷眾人越來越接近,這回連滅鳳也看到了,她低聲道:「是教廷的人,你想和他們打交道么?我可不想,恐怕他們會感覺出我身上的黑暗氣息。教廷對我們,向來是非常痛恨的。」她的鬥氣是黑暗屬性的,就像阿獃的生生鬥氣會散發神聖氣息一樣,她的黑暗鬥氣也會散發出黑暗氣息。作為黑暗勢力的一員,她自然不想和這些神聖教廷的人接觸,現在只盼阿獃趕快離開。但是,阿獃卻沒有動,他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依舊站在原地,眼看著那些人漸漸的接近。滅鳳心中有些發急,道:「你聽到我的話沒有?你要是不走,我可走了。」
阿獃看了她一眼,道:「別急,我有話要問他們。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到你。就算教皇親來也不行。」
滅鳳呆住了,感受著阿獃強烈的自信,她內心深處突然湧起一股濃烈的安全感,那發自內心的溫暖使她的眼眸流露出一絲迷離之色。輕輕的點了點頭,挨在阿獃身邊不在吭聲了。她感覺到,只要有阿獃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永遠是那麼的安全。
教廷眾人越來越接近路口,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阿獃和滅鳳。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正是負責落日帝國巡查的紅衣祭祀芒修。當他看到阿獃之時,全身不由得一震。阿獃的相貌並不出色,穿的也只是最普通的平民服飾,但他那股內蘊、如山嶽般的氣勢卻是那麼的強大。僅僅是站在那裡,芒修就被壓抑的產生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心中凜然,他抬起手,命令教廷眾人停了下來。跟隨他的眾審判者們頓時意識到了危機的出現,飛快的圍在芒修身前,手握兵刃,謹慎的注視著阿獃,防止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阿獃低頭沖滅鳳道:「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動。我說問幾句話咱們就走。」說完,飄身而起,在白色能量的包裹下向紅衣祭祀芒修衝去。
眾審判者們頓時凝重起來,他們都是教廷中的高手,自然看的出阿獃功力超群,其中四名光明審判者瞬間排成四列,手中長劍下揮,四道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帶起四道絢麗的尾焰,朝阿獃當頭斬來。因為黑暗勢力的緣故,現在這些教廷的屬下早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芒修祭祀,自然不能讓阿獃衝過去。
阿獃並不想和教廷做對,當他衝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但沖勢已成,是不可改變的,無奈之下,他雙手外分,各自幻化出一面紫色的生生變能量盾向四名光明審判者迎去。光明審判者的功力和殺手工會的元殺者相差不多,但因為他們的攻擊分散,比起當初滅一七人聯手的攻勢就差的遠了。阿獃雙手輕揮,砰砰幾聲悶響,輕易的接下了四名光明審判者的劈斬,雙手一帶,淡紫色的能量盾在擋下了攻擊之後,瞬間轉變為兩條光芒閃爍的光帶,分別纏住兩柄長劍,阿獃雙臂一振,將四名光明審判者帶到了一旁,卻沒有傷害他們。變化是電光時火間發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阿獃將生生變控制的妙到毫釐,沒有一絲停頓就化解了四名光明審判者的攻勢,還反制於他們。阿獃沒有再向前沖,利用剛才四名光明審判者的攻擊反震力落在地面,沉聲喝道:「不要動手,我沒有惡意。」
芒修畢竟是教廷一人之下的紅衣祭祀,雖然心中吃驚於阿獃的強橫,但卻不會將驚訝之色流於表面。淡然問道:「你是什麼人?」僅僅五個字,卻散發出一股神聖的威嚴,音波帶著強大的震撼力衝擊著阿獃的聽覺。可是,阿獃早已經不是在亞金族被四名長老制服的阿獃了。自從他的金身融合到意識之海又再次脫離後,他的精神力大幅度的增強,雖然芒修這一聲沉喝還是對他有所影響,但卻不足以影響他的心志。白色的生生鬥氣透體而出,阿獃沖芒修微施一禮,道:「在下是天罡劍派三代弟子。攔住您並沒有惡意,剛才鹵莽,請原諒。」
芒修驚訝更甚,不但是因為自己的精神衝擊竟然沒有影響到對方,更是因為對方竟然只是天罡劍派的三代弟子而已。可是,看上去他的功力足已經遠遠超過聖審判者了,一招擊退四名光明審判者,聖審判者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啊!如此推算,天罡劍派的實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抑制著心中的驚訝,道:「你是天罡劍派的人?那這麼說,也不是外人了,現在貴派已經和我們教廷聯合起來共抗外敵。你有什麼事么?我是教廷的紅衣祭祀芒修。」芒修並不會懷疑阿獃出身天罡劍派的身份,他身上散發出的生生真氣就是最好的證明。對於面前這個容貌樸實、身材高大的青年,他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好感。
聽到他說教廷和天罡劍派聯合,阿獃心中不由得一喜,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道:「到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我離開天罡山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想問問您現在黑暗勢力的情況如何,是否已經找到了他們的巢穴呢?還有,就是大陸的形勢怎麼樣了?」
芒修臉色微微一變,嘆息道:「形勢很不妙啊!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那些黑暗勢力也真耐的出寂寞,連一絲線索都沒有留給我們。弄的我們現在很被動。其實,那些黑暗勢力雖然強大,但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們也不只不過有十餘萬而已。整個大陸足有數千萬人類,這十數萬異族本身是不足為懼的。但是,他們的潛藏卻讓我們失去了目標。雖然在人數上黑暗勢力和整片大陸對比不算什麼。但如果他們全部分散到大陸的每個角落搞破壞,那損失恐怕就大了。小兄弟,你這是去哪裡啊?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么。」
阿獃聽了芒修的話,腦中急轉,心想,看來滅鳳前些天說的對,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教廷竟然連黑暗勢力的影子都沒有摸到,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劫難真的要降臨人間么?想到這裡,他皺眉道:「您別客氣,我叫阿獃。那現在怎麼辦,一直這麼等下去么?」
「哎,不等下去又能怎麼樣,啊!你剛才說你叫什麼?」「我叫阿獃。」
芒修全身大震,眼中流露出驚喜的神色,「阿獃,你就是那個和月月在一起的阿獃么?沒想到我竟然會碰上你,真是太好了。」他激動而興奮的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原來他就是教皇所說的救世主啊!難怪會有這麼強的實力。
在芒修灼灼的注視下,阿獃感覺全身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聽到芒修提起玄月,更是心中微顫,問道:「您也知道我么?」
芒修微笑道:「當然知道。你是大陸千年劫難的救世主啊!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和我一起回教廷吧。你不知道,教皇大人對你有多重視。如果有了你的加入,我們一定能很快剷除黑暗勢力的。」
阿獃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跟您回教廷,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論出於何種原因,他都不會和芒修一起去教廷的。
芒修疑惑的道:「難道你不想見見月月么?其實,你們之間只是誤會而已。跟我回去吧。」
阿獃凄然一笑,道:「誤會?哼,親耳所聞還能有什麼誤會,芒修祭祀,謝謝您的好意,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能芒修解釋,飄身而起,一個起落就回到了滅鳳身旁,拉著滅鳳的手臂,將鬥氣提升到極限,像逃跑一樣朝日落城的方向而去。他不想再聽到月月這兩個字,每當想起玄月那絕美的嬌顏,他的心都會如同刀割般的疼痛。
「阿獃,你……」芒修之叫出三個字,阿獃和滅鳳就已經遠去了。他心中暗嘆,看來,這個誤會想解釋清楚也不容易啊!這個被教皇大人稱為救世主的青年很執著於自己的看法。難道,他已經移情別戀到剛才那個身上帶有些微黑暗氣息的少女身上了么?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阿獃的功力出乎意料的高深,憑自己和手下這些人,根本是不可能追上的。不過,自己一定要把見到他的消息儘快傳回教廷之中。救世主可千萬不能被黑暗勢力所侵蝕啊!一切還是等教皇大人來定奪吧。
阿獃帶著滅鳳飛快的前進著,心頭的刺痛陣陣傳來,巴不依當初在精靈森林中對他說的話如同毒蛇在啃噬著他的心一般不斷迴響著。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悲傷,阿獃鬆開抓住滅鳳的手,大吼一聲,猛的一拳向前方揮去。一團淡紫色的光芒透拳而出,轟然巨響中,將不遠處的地面炸出了一個深深的大坑。而阿獃則落在大坑的邊緣劇烈的喘息著,他的身體因為內心的傷痛不斷的顫抖。
滅鳳落在他身後不遠處,剛才那風馳電掣的速度使她感覺自己好象飛起來了似的,阿獃和芒修的對話她全聽到了,她對以前心中的想法更加肯定了,阿獃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為那個叫月月的女子所至,看來,他一定愛她愛的很深很深,否則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滅鳳一步步走到阿獃背後,輕聲道:「你為什麼不聽剛才那個紅衣祭祀解釋清楚呢?或許,你和她之間真的只是誤會呢?」
阿獃抬起頭,看了滅鳳一眼,凄厲的大吼道:「誤會?那會是誤會么?我親耳聽到她說的話,怎麼可能是誤會。別在我面前提到她,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他用力抓住自己頭上的黑髮,隨著顫抖的身體,危險的氣息不斷散發而出。
看著阿獃痛苦的樣子,滅鳳心中一陣絞痛,淡淡的說道:「既然你能因為她這麼痛苦,那就證明你還愛著她,你為什麼不給她和你自己一個機會呢?我見過她,她確實很美很美,也難怪你會如此痴迷了。」
阿獃有些虛弱的坐倒在地,喃喃的說道:「是啊!她很美,美的另人窒息。而且她也有著尊貴的身份,她是教廷紅衣祭祀的女兒,教皇的孫女。以她那麼尊貴的身份又怎麼能看的上我呢?我算什麼,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平民。她心地善良,是個好人,但是,我們卻是不合適的,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她痛苦。」
滅鳳坐到阿獃身旁,看著他一臉痛苦的樣子,柔聲道:「把你和她的事說給我聽好不好。說出來,你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阿獃茫然的看了滅鳳一眼,輕嘆道:「你真的想聽么?」滅鳳點了點頭,道:「說出來吧,我真的很想聽。」
阿獃迷離的看著遠方,淡淡的說道:「在大約五年以前,我的叔叔被殺手工會害死後,我就離開了西波族的小鎮進入了大陸中。叔叔臨死的時候告訴我,讓我到城市中找到魔法師工會,接受考核成為一名魔法師,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得到魔法師俸祿,有了生活的來源。就是在進行魔法測試的時候,我遇到了她,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玄月。那時,她好象還不到十六歲吧。但已經非常美麗了,那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絕美啊……」一邊回憶著以前自己和玄月在一起的種種,阿獃的聲音如同夢幻般的講述著自己的過去。他和玄月之間的故事一個又一個的進入滅鳳的耳中,一直說到在精靈森林中巴不依將「實情」告訴他為止。「她,她原來只是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不要,我不要她報恩。我以前真是太傻了,她有著那麼高貴的身份,又怎麼會看的上我呢?而我自己還那麼痴迷的愛著她。我真是太傻了,我……」阿獃不禁痛哭失聲,心中的悲意不斷的洶湧而出,不斷侵蝕著他的心靈。
聽完阿獃的故事,滅鳳的雙眸濕潤了,她沒有想到,阿獃竟然經歷了如許多的痛苦,他和玄月之間竟然有著如此多的波折。輕嘆一聲,滅鳳拍了拍阿獃的後背,道:「這麼說,你當初之所以跟我定下死亡協議,就是因為她了。因為她,你才不想活了,是么?」
阿獃哭聲漸漸收歇,嘆息一聲,道:「可以這麼說吧。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沒有親人。對我最好的哥里斯老師、歐文叔叔,還有,還有……,他們都已經去了。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而我深愛著的女人竟然是只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我的痛苦你根本不會明白,現在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滅鳳看著阿獃頹然的樣子,冷哼一聲,道:「你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女人的心思你一點都不懂,你痛苦活該。」
阿獃一楞,茫然看向滅鳳,道:「你,你說什麼?」
滅鳳凝望著遠方,道:「其實,玄月並不是只為報恩才和你在一起的。難道你自己都感覺不出她對你是真心的還是只為報恩么?從她對你的種種來看,她是真心喜歡你的。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
阿獃全身劇震,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怒道:「不,你是騙我的。我不信,我不信。」
滅鳳冷冷的道:「信不信隨便你,反正這是你自己的事。你願意痛苦下去,沒人攔著你。」
阿獃嘴角微微的顫抖著,用力的搖了搖頭,道:「不,不會的。她那麼高貴,怎麼會喜歡上我呢?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再去見她。我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既然我答應過你報仇後就會任你宰割,就不會違背這個諾言。巴不依比我更適合她,他們在一起才會幸福。」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阿獃的心卻如同刀絞一般劇烈的疼痛著。雖然他並不完全相信滅鳳的話,但卻意識到她說的是有可能的。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說,自己和玄月的事只是誤會而已,那自己將要如何面對呢?在這個時候,阿獃下意識的選擇了逃避,他現在心中亂極,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滅鳳也站了起來,瞥了阿獃一眼,道:「走吧。我們去日落城,繼續完成你的復仇計劃。」聽了阿獃和玄月之間的故事,滅鳳冰冷的外表下,內心異常的痛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自己一想起阿獃深愛著別的女人,就會壓抑的無法呼吸。
阿獃深吸口氣,努力的將所有複雜的情緒驅散,飄身而起,飛速朝著日落城的方向而去。滅鳳催運著自己的黑暗鬥氣跟了上去。兩人心中都有著同樣的想法,那就是用揮發本身功力來抵消心中的情感。為了能讓滅鳳跟上自己,阿獃特意從體內分離出一條淡紫色的生生變能量帶纏住滅鳳的柳腰,一會兒的工夫,他們的速度就已經發揮到了極限。
神聖歷九九八年七月初,阿獃和滅鳳經過風馳電掣般的趕路來到了落日帝國首都日落城。自從那天遇到芒修祭祀以後,兩人就很少說話,阿獃經過不懈的努力才將心中複雜的情緒再次封住,將意念全都放在找殺手工會尋仇上。
日落城,落日帝國的都城,因距離太陽落下的位置最近而得名,位於天元大陸的最西邊,也是落日帝國第一大城。高達五十米的城頭上不斷有精神抖擻的士兵來回巡邏著,寬闊的城門足以讓二十人並行通過,這背對著大海的落日城佔地超過三萬平方公里,相當於兩個黑暗城大小。弔橋下放,來往的行人和馬車絡繹不絕,一副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這一切都和阿獃上次來時沒有絲毫變化。來到這裡,阿獃不禁想起上次營救精靈公主星兒的事,還有那個在最後關頭助自己逃走的老魔法師,他的魔法強大程度絕對不在拉爾達斯之下。
滅鳳對日落城也是非常熟悉的,雖然他們盜賊工會的總部並不在這裡,但因為這裡聚集著大量的權貴,是他們盜賊經常會「光顧」的地方。「進城吧,先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後我帶你去摸清楚殺手總會附近的情況,再準備出手。」
阿獃點了點頭,恨恨的想到,殺手總會,我來了,主上,我來了,帶著無盡的仇恨而來,當初你們殘害歐文叔叔,我一定要徹底消滅你們為他報仇。一想到即將和歐文真正的仇人對上,他不禁血脈沸騰起來。緊握雙拳,邁著堅定的步伐向日落城而去。
兩人來到城門處,被守城的士兵攔了下來,士兵頭目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首都來幹什麼?」
阿獃皺了皺眉頭,看著身邊通行無阻的人們不禁說道:「為什麼就盤查我們,你們怎麼不檢查其他人。」
頭目雙眉一挑,道:「少廢話,大爺看你們倆可疑,快回答的我的問題,要不,就把你們抓起來。」其實,他並不是從阿獃和滅鳳身上看出了什麼。只是被滅鳳的姿容所吸引,才故意找茬將兩人攔了下來。這種情況阿獃不明白,但滅鳳卻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原本冰冷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擋在阿獃身前,道:「兵大哥,我們都是鄉下人,您又何必為難我們呢?您放我們過去,我們絕不會忘記您的好出的。」
頭目看著滅鳳嬌媚的笑容,魂兒都飛了,嘿嘿淫笑道:「小娘子,你又怎麼不忘記我的好處啊!」伸手向滅鳳的俏臉摸來。
阿獃本來因為來到日落城心中就充滿了殺機,此時見到士兵頭目要侮辱滅鳳,再也忍耐不住,閃電般的從滅鳳身旁閃出,一掌就向那士兵拍去。以阿獃的速度,就算滅鳳有心攔著也不可能攔的住。噗嗤一聲,在強大的生生真氣作用下,那名士兵頭目頓時化為了肉泥。阿獃眼中寒芒大放,沖著驚呆了的士兵冷冷的道:「誰在挑釁,他就是榜樣。」
滅鳳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一塊銀色的牌子,在士兵們面前一晃,道:「我們是帝都便衣巡查隊的。像他這種素質,根本不配做帝都守衛,就地正法。把他的屍體收起來。如果再讓我們發現你們隨便欺凌百姓,嚴懲不待。」作為一名高等級的盜賊,隨時處理任何突發qing況是非常重要的。
眾士兵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敢在落日帝國首都的城門口冒充官差,看著滅鳳身上散發的威嚴和阿獃身上散發的霸氣,完全認同了滅鳳所說的身份,頓時跪了一地。周圍的民眾一看死了人,而且還是官兵頓時嚇的快速躲開了,誰也不想惹麻煩上身。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平民一看到地上那灘碎肉不禁嘔吐起來。